试问天上仙人，谁敢来此人间？
【战沁现实向】偏未晚（三）
请勿上升真人
中篇，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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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的李沁问老张借走了他的媳妇儿，老张知道她俩许久未见，肯定有很多私房话要讲，便欣然同意了。老张一把搂过肖战，朝李沁喊，“你借我对象，那我也借借你的啊！”
李沁一听，脸腾地烧了起来，气得直跺脚，“你快管管你们家老张！信口雌黄呢！”
老张媳妇儿在一旁也大笑着，“你快别逗沁沁了，赶紧带着小战回去吧！”
老张拉着肖战在横店的路边慢悠悠地走着，这是这几个月里，肖战难得的闲暇时光，每次新剧一开机，他就会全身心投入到人物中去，这是之前的剧组生活给他留下的印记。常有粉丝说他只要一进组拍戏，就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瘦，肖战本来倒没有太注意，但是和老张相处了这段时间之后，他发现自己拍戏的作息和老张的确有很大不同。
“你拍戏经常连着几顿不吃饭啊？这么拼？”
“也不是故意不吃，就是忙着忙着我就忘了。”
“其实你真的算幸运了，我是见过很多人，摸爬滚打十几年，还在演不知名的男五男六的。”
“是啊，我感觉我从小运气一直挺好的，或许是个小福星。”
“今年多大啊？”
“额......27了。”肖战有点不好意思，“你在我这个年纪已经事业有成了吧。”
“我们这个行业，怎么算是事业有成呢？我在27岁的时候，也有演男二啊，但你现在在演男主啊，多好，前途有望。”
“我离你还差得远，还得拼命跑啊。”
“这么拼命，是因为沁沁吗？”
肖战不知道为什么老张会突然提到李沁，他张了张口，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你觉得在我们这行，到什么程度，才算是能给女孩子未来呢？”老张抬头望着横店的天，蓝黑色的，只有点点星光。
这问到了肖战，他一直想给身边的人最好的，但什么才是最好呢？
“就.....或许等我在公司里能有发言权的时候吧。”
“那要等多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往前冲，往前冲一点，那离目标就近一点。”
“如果这个目标在两三年之后还是没有达到呢？”
“那就说明我可能在这个圈子真的混不出头吧，那我就不耽误她了。”肖战的鼻头开始微微有些发酸，这是他早就考虑过的事情，“不过或许那时候，她已经有男朋友了，结婚了也说不定。”
“我不觉得你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与其让她等着，浪费那么多时间，你不如现在就试试看？”老张挑了挑眉。
“可是，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我啊。”
“你试了，那不就知道了。”
2018.7 横店
在横店的酷暑蒸腾到一半的时候，肖战终于杀青了。和同剧组的小伙伴们一起聚餐之后，肖战一个人回酒店休息，他没有喝酒，但是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很想哭。是因为这个角色让自己的生命更有充实之感吗？他的出生，他的性格，他遭受的磨难，他经历的所有欢乐和痛苦，从这一刻开始，就和他告别了；与其说是在告别一个故事，不如说是在告别一位老友。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是去年九月。
现在回想起来，香格里拉的那段时光，恍如隔世。
去年的那五个多月，让他第一次了解，做演员是什么感觉。而今年，他则是确认了自己想做演员的心，所以他不满公司的“放逐”，他想要去闯闯看。
没什么意外的，和公司的谈判并不顺利，他付不起天价的违约金。
“我杀青了。”深夜十二点半，肖战思忖再三，还是给那个星标的头像发去了微信。
“杀青宴结束啦？”对方秒回。
“嗯。”
“回去了吗？”
“嗯。”
“先去洗个澡吧，今天肯定很累了。”
“好。”
肖战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一点了。
“你睡了吗？”肖战小心翼翼地打过去一行字。
“还没。”又是秒回。
肖战心里雀跃了两秒钟，“很晚了，还不睡吗？”
“还不是很困。”
“那......可以打电话吗？”
对面沉默了一分钟，几十秒的时间让肖战度日如年。
终于，对面回复了，“好。”
“我刚刚拿充电器去了，好像语音电话会有点费电。”李沁的声音透着一股轻快。
“没关系。”
“你今天又很难过吧？”李沁好像知道他的心思。
“有一点。”肖战声音小了很多。
“其实这个角色并没有走呀，他还在你的生命里，你只是短暂告别了一段时间，等播出的时候，你和他还会再见的。”
“嗯，我就是，有点伤感啦。没事的。”
“嗯，可能你睡一觉就好啦！我就是这样，有心事的时候抓紧时间睡一觉，明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你这小身板哪里能当好汉？”肖战嘲笑了她一句。
“那又怎么了，还不是比你大一岁！”
“沁沁，你怎么又说这个啊？”
“......”
“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
“你是不是把我当弟弟看？”肖战鼓起勇气，声音还有点抖。
“可能有一点儿？但也不全是。”
“那你把我当朋友吗？”
“那当然啊。肯定的！”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对面明显一愣，空气陷入了沉默。
“星星和你很像，大概因为都遥不可及吧。”
2018.9 北京
肖战从试镜的影棚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风在秋天的北京已经开始渐渐有了凉意，肖战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回头看了一眼试镜的大楼，想着自己可能并不会一直这么幸运。
“要跑多快，要跑多久，才能和你并肩啊？”
“试镜过了，定了你是男主。”副导演给肖战发来了微信。
“Yes!”肖战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他终于拿到了人生第一部电影的男主。
虽然不是大投资，但的确是他从前不敢想的导演，果然，冲就对了！
他咧着嘴，在手机上飞快地打着字。
“沁沁！我试镜过啦！！！”他的嘴角咧到耳根。
对方没有马上回复，肖战紧紧盯着手机，在家里来来回回地转着圈儿。不知转了多久，聊天界面终于有新内容了。
“恭喜你呀！我刚刚也在试镜。”
“是吗？什么戏啊？”
“你的官配啊。”
那个时候肖战傻傻的以为，李沁的这部戏的名字叫《你的官配》。
2018.10 北京
肖战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是电影开机之后的第四天。他快步跑到了李沁身边，用手戳了戳她的脖子，李沁一下子把脖子缩了起来，手捂着脖子赶紧回过头。
“你小子是不是欠打？”李沁说着就挥手去打肖战，肖战也没躲，傻呵呵地站在原地笑着。
“你怎么才来啊？”
“上一部戏刚杀青啊。”李沁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
“喔...那很辛苦诶。”
“是啦！那你还戳我！明明知道我脖子怕痒。”
“嘿嘿，见到你真好啊。”肖战嘻嘻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肖战从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折腾了七遍之后，这个场景终于结束了，肖战被冻得瑟瑟发抖，用毛巾简单擦了一下就跑到了机器前看画面。
助理急匆匆的握着手机跑到肖战面前，“战哥！”
肖战的头发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他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显示器，助理的叫声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战哥！你被传绯闻了！”助理一把拽住肖战湿哒哒的袖子。
“粉丝说的老周吗？我不都亲自解释过了？”肖战没有回头，依然盯着屏幕。
“不是，和沁姐的。”
肖战立马转过身，一边用身上的毛巾擦了擦眼睛，一把抓过助理手里的手机——是去年圣诞节一起滑雪的事情被人拿出来说了。
“沁沁今天来剧组吗？”肖战离开了机器，向房车大步流星地走去。
“不知道啊，她现在不在组里。”
肖战坐在房车里，握着自己的手机，心烦意乱，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李沁这件事，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沁沁现在知道这件事了吗？按照自己公司的路数，一定会否认，其他的无所谓，粉丝会不会去攻击她？该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她呢？”
思忖再三，肖战还是拨通了李沁的电话，但是无人接听。
“难道看见了？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了？”肖战眉头紧锁，立刻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李沁在车上睡醒之后打开手机，看到二十分钟前肖战的一个电话，正想问他怎么了，助理的电话猝不及防的进来了。
“沁沁！你和肖战被传绯闻了！”
“怎么会？因为什么事情啊？”
“去年一起滑雪的事。”
“当时我们好几个一起去的啊！”
“是啊！现在肖战那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回应了。”
“怎么说？”
“说没听说过，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等我过来。”说罢李沁匆匆挂了电话，并和司机火速说了声，“掉头。”
那天肖战在剧组待到深夜九点，也没有见到李沁。他的手机界面在李沁中午发布的单身声明和李沁的微信对话框中来回切换，明明看上去早已尘埃落定，但他的心里还是像被紧紧揪住一般，隐隐作痛。
单身声明和媒体报道下的评论他基本都看了，说倒贴的，说蹭热度的，说炒作的。两家粉丝还撕得不可开交，每一个字，都像针扎一般，刺进他的眼睛，也刺进他心里。
2018.11 北京
李沁记得传绯闻之后回剧组的那天，肖战被倒吊在空中，呼出的每一口白气她都看的清清楚楚，因为倒吊的时间长了，他的脸因为充血而涨的通红。收工的时候的凌晨一点半，肖战终于从威亚上下来，裹上了自己的羽绒服，他冻得清水鼻涕不断往下流，他从口袋里不断翻找着纸巾，手却因为太冷而不听使唤。
“哝。”李沁走过去，把一包餐巾纸递给他。
肖战一愣，他看着面前这个被冻得牙齿打架的女孩儿，万种心绪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把纸巾接过来，低头擦着自己的鼻子。
“助理呢？”李沁四周张望了一圈，没有看到肖战的助理。
“太晚了，我叫他先回去了。”
“那你也快点回去吧，我也回去了，我明天出早工。”李沁说着，把手里的保温杯和暖宝宝一齐塞进了肖战手里，然后拔腿就跑。
肖战木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觉得手里暖暖的，心里更是。
“小子！咋还不回去啊？”导演走过来拍拍肖战的后脑勺。
“这就回去了。”肖战呵呵一笑。
“杯子里装的啥呀？”导演好奇地往前探了探头。
肖战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拧开，升腾的热气裹挟着生姜和苦艾的味道扑面而来。
“哈哈哈哈！”导演爽朗一笑，”你们年轻人现在也这么养生啊？这个茶驱寒是极好的！”
肖战朝导演微微点了点头，心像化成了一滩水。
2018.12 北京
转眼又到了跨年这天，偏偏这天，是一个大夜。
“今天跨年诶！沁来帮我拍张照吧！”肖战举着手机跑到李沁面前。
李沁推辞着说，“我拍照技术很烂诶！比不上你学过摄影的。”
“哎呀我还会嫌弃你？帮我拍一张吧！”
“行行行！”李沁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为了方便还把羽绒服给脱了。
“你快穿好！这个天气冻死个人！”肖战把羽绒服重新给李沁披上。
“快去站好！”李沁瞪了他一眼。
肖战小跑到前面的空地，摆了一个他最喜欢的海贼王的pose。
“咔嚓——”
荒郊野岭间，风还在呼啸着，灯光师、道具师和摄影师在导演的指挥下不断调试着效果。在强光的对比下，这片山崖显得更加黑黢黢了。
李沁和肖战坐在不远处，冬日里的寒风在山间呼呼作响，吹到身上侵肌裂骨，他俩都抱着小臂缩在羽绒服里，看上去狼狈不堪。
“过十二点啦！沁沁。”
“新年快乐啊战战。”李沁转头看着肖战，瞳仁里映着亮亮的光。
“新年快乐！”
“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或许我可以帮你实现呢。”
“新年愿望？”肖战悄悄低下了头，“有啊。”
“说来听听？出新单曲？还是有什么想演的新角色？”
“我想和你在一起。”
“什么？”李沁瞪大了眼睛，“刚风太大了。”
“......”
肖战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勇敢地对上了李沁的眼睛，他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李沁又是和上次一样的沉默，周围只能听见呼啸着的风声，肖战心里一横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上次的不了了之让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他一副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样子，盯着李沁的眼睛，“我知道我现在给不了你什么，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你好像都比我成熟。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跑得可快了，我很快就能成为你的肩膀。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不是最近，到今天，已经有一年多了。我之前一直犹疑，一直怯懦，担心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我也知道我可能自私了一点，但是，我还是想再试试看。我不想只是当你的后辈，你的同事，你的弟弟，你的好朋友，我想当你男朋友，可以吗？”
肖战用发抖的声音说出的这么一长段话，早已在李沁心里掀起了一场海啸，她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脸已经烧成了火，只是夜色太浓，肖战没有发现。她何尝不希望自己能和肖战一样勇敢，只是自己之前失败的恋爱，让她在感情这方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她不是害怕付出，只是害怕付出不被珍视。
李沁沉默着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肖战见状，心下一沉。
“看来，我又失败了啊。”肖战小声地说着。
“你进圈这么久，觉得辛苦吗？”李沁跳开了刚才的告白，突然这么问他。
“肯定有觉得辛苦的时候，但是我觉得，只要挺过去了，没什么过不去的。日子就是日子嘛，苦也好甜也好，最终都是自己的。”
“和我在一起的话，会有很多非议诶。”
“我和谁在一起都会有非议啊。”
“那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你是你啊，谁叫我只喜欢你，所以只能是你啊。”
“可是我之前已经拒绝过你了诶。”
“我要是因为一次挫败就放弃，那我才不配喜欢你。”
李沁从臂弯里抬起头，转头看着肖战，眼泪却不受控地扑簌簌掉了下来。
“谢谢你来了。谢谢，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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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